新華社記者 朱 祥攝
7月20日，車輛在鄭州街頭涉水前行。
“我的車終于修好了。”8月底，鄭州市民張先生從4S店開回了修好的豐田牌轎車。“暴雨時我的車停在路邊，洪水都泡到了座椅。隨后，4S店把車拉去修理，花了大約1萬元的維修費，還好能走保險。”他說。
最新數據顯示，7月17日至8月25日，河南保險業共接到理賠報案51.32萬件，整體件數結案率已達67%，車險件數結案率86%。車險在一定程度上彌補了車主的損失。值得注意的是，還有相當一部分泡水車直接流向了市場。這些車最終去了哪里？能買嗎？
多渠道流向市場
自7月30日首場河南水淹車專場拍賣開始以來，鄭州已舉辦數十場水淹車專場拍賣會，參與拍賣的主體多為二手車商和維修廠。
“我已經拍到了20多輛車。”裴東在鄭州市文化路北段經營著一家二手車交易公司。連日來，他一直在關注水淹車拍賣專場，“水淹車輛被專業機構買走后，還有維修價值的可以維修后再賣，對于受損嚴重但零整比較高的車型，零件會被拆解后再銷售，用于車輛修理。”
業內對于水淹車等級的劃分略有不同，但從是否具有維修價值的角度出發基本相似，大致可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水深超過車輪，涌入了車內；第二類是水深超過了儀表盤；第三類是積水漫過車頂。業內人士普遍認為，前兩類是完全可以拍賣的。而且，泡水車拍賣公開透明，所有車輛都可以根據車架號在保險公司查詢到是否是事故車或者泡水車，參與拍賣的競買人主要是有資質的修理廠。
“車輛拍賣成功后，保險公司都會幫助車主過戶。一般是保險公司先幫助車主拿到車價較高的首款80％，剩下20％的尾款需要拍賣結束后完成過戶才能拿到。”裴東說，泡水車流向市場的渠道無非是由二手車商直接從車主手中收購，經維修后流入二手車市場，或者是保險公司進行殘值處理的“全損車”，由維修廠等競拍后修復轉售，“第二種情況更多一些”。
據河南省汽車行業商會統計，鄭州市泡水車已超過40萬輛。“這些泡水車，大部分會被保險公司定為全損，由保險公司處置。我們報廢車企收到的一般是沒有購買車損險，且殘值很低的泡水車。”鄭州四達廢舊物資回收有限公司負責人劉曉輝介紹，車輛推定全損后，保險公司就會將車交給下游事故車處理公司對車輛進行處理，然后再拍賣給維修企業，“不過，全損車并不是說車輛報廢或無法使用，很多全損車在維修后仍有再使用的價值，也因此才有拍賣的可能”。
人保財險河南省分公司工作人員馬家斌表示，在2020年9月之前購買涉水險和2020年9月以后購買車損險的涉水車輛，都會獲得保險理賠，保險公司比較建議采取推定全損的方式，即按照車損險保額整體賠償車主損失，然后將車輛交由保險公司處理。“這對于保險公司而言，可以迅速解決問題，避免長期糾紛；對車主來說，也避免了過長的維修時間和過高的維修成本。”他說。
“可以修理和整備的泡水車，則會送廠維修整備后再二次轉賣給二手車商，此類通常都是跨區域交易。”薛益在鄭州經營一家汽車維修廠，他介紹，泡水程度很低的車很搶手，因為這類車不需要大修，簡單修復后就能進入市場，“修復周期短、成本小，利潤很可觀”。
“正常售價在20萬元至50萬元的泡水二手車最搶手，這類車型一般為豪華品牌，修復后有不少公司購得作為接待用車或出租使用。”裴東說，中低端車型則一般流向更下沉的區域。
購買需謹慎
在鄭州一大型停車場內，停放著約4000輛保全泡水車輛。“這是我們多個停車場中的一個。”北京博車網拍賣有限公司鄭州分公司工作人員衛宏尚介紹，泡水車如果達到推定全損的標準，保險公司與車主協商確定后會將車拖走進行保全，“保全就是把車輛集中停放做預處理，分出等級。有維修價值的車輛會拍賣處理，沒有維修價值或殘值不高的車輛將會被注銷或是拆解報廢”。
“水淹車交易關鍵是公開透明。我們競拍平臺對參與競拍的主體有資質審查，還需繳納參拍及過戶保證金，且必須在成交后的48小時內提車、45個工作日內完成修理和過戶等所有手續，保證車輛流通過程透明。”衛宏尚說，車輛修復后，經相關車管部門的檢測才能過戶流轉使用。
“現在對泡水車的維修技術已經很成熟。”薛益介紹，比如早期認為容易有隱患的電子系統和元件，都可以通過集成芯片判斷問題并維修。
為鼓勵車主置換新車，鄭州市7月底發布《車輛受損報廢車主購置新車補貼辦法》，符合條件的車主購置新能源汽車時，每輛最高可享受1.5萬元的補貼。不少車企、經銷商也制定了置換購車的福利政策。8月26日，鄭州市消費者協會聯合鄭州市汽車流通行業協會、鄭州市機動車鑒定評估行業協會共同發出倡議，要求鄭州市汽車經銷企業及二手車經營主體誠信經營，確保進入市場流通的泡水二手車行駛保安全、售后有保證。
“買二手車一定要謹慎，做一些必要的測試，比如把空調開到最大，拿一張白紙朝著風口看有沒有塵土附著。或者看一下座位、腳踏板、轉向柱等有無生銹痕跡。”在第三方機構做高級評估師的杜科表示，水淹車雖然價格便宜，但消費者一定要根據自身需要理性購買。購買前可以到4S店查看維修保養記錄、發動機維修記錄等，借此判斷車輛具體情況。
“目前，國家并未明文規定一律禁止銷售泡水車，一般認為涉水和半泡車輛經過嚴格規范的維修整備，并通過專業檢測后是可以進入二手車市場的。”河南省二手車流通協會會長王俊海介紹，但全泡水車輛能否被劃入二手車流通范圍目前還沒有明確規定，期待在相關法律法規上盡快建立標準。
“消費者可以通過簽訂購買合同規避泡水車風險。”河南仰天律師事務所專職律師李杰認為，不管是新車或泡水車，必須產品質量合格，符合國家標準和行業標準。同時，要保證消費者知情權，既然是泡水車，賣方應當提前明確告知消費者。如果在賣方沒有明確告知的情況下購買到泡水車，消費者有權利依據《消費者權益保護法》主張索賠。
